奴,很奇葩的名字,高中同学。
有一天,她在微信里给我发了一张请柬,我的名字还写错了。
照片下面:结婚酒席和儿子的满月酒一起办,务必到场,人不来,红包发微信,支付宝都行,记得是双份。
靠,我的名字都写不对,枉我当年对她那么好。
我儿子都2岁了,她一直隐身,我以为她去修仙了。她儿子满月酒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朋友?
请客,好歹打个电话,发微信要红包什么意思?
我不回微信。
梅打电话给我:“奴要结婚了,她说请你了,你来不来?”
“请柬拍照发微信给我,名字还是错的,电话也没有一个,她什么意思?她以为同城?我从省城赶到州府几百公里吃一顿饭?”
“我当做没有看到,你也别说给我打过电话,我绝对不吃请柬上名字写错的酒席,鬼知道她请谁?我又不是要饭的。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我和奴疏远了,彼此不再见。或许只是一些小事,累积多了,不想见了,电话也没有了。
高一时,有一段时间我住在紫薇楼,这是全部用木板搭建的宿舍楼,二楼教师宿舍,一楼女生宿舍。
奴住在我隔壁的宿舍里。
紫薇楼后面的树木葱郁,盖过屋顶,有风就哗啦哗啦地响,树下还有好几个坟头,有些离窗子只有50米。
我从小见过太多坟头,习以为常,并不是很害怕,可是奴很怕,尤其半夜醒来,怕的发抖。
睡前她总是百般央求我,陪她睡觉,不然她不敢入睡。
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,可她是我好朋友的朋友,勉为其难,凑合睡一床。
她的生活费总是短缺,吃饭成问题。
我的生活费,开学时,我爸一次性转我卡上,比较宽裕。
奴,成了我其中一个欠债人,借了还,还了又借,我当了她三年的债主。
平时,我吃什么,她也要,还要算我请客,搞得我经济紧张,加上寝室勾心斗角,我就到校外租房子了。
远离是非,减少不必要的琐事,才能安心学习。
毕业后,我和她,还有几个同学都在州府,我换工作,寄放一个行李箱在她出租房里。
有一天,傍晚,我去找她拿行李箱。
去之前我打电话给她,她说她男朋友在屋里,直接去拿就行了。
我到出租房,敲门,没人应,打电话给她,她给我他男朋友的电话,我打过去没人接。
再打电话,他不接,她也不接,我的电话也快没电了,我等着用行李箱里的东西。
我求了隔壁的充电器,给手机充电。15分钟一次,打电话给他俩。
“你好,我是奴的朋友,我来拿我的行李箱,麻烦帮忙开下门。”多次无人接听后,我终于打通了他男朋友的电话。
“我现在在外面,暂时回不来。”突的就挂电话了,再打不接了。
我还没见过她男朋友,不知道他长什么样,不过对待女朋友的朋友这么敷衍,肯定不是什么好鸟。
“你的电话太难打通了,你男朋友说,暂时回不来,来的时候,你说可以来拿,我才来的。”他俩总是不接电话,我也生气了,大声说。
“我打电话给他了,他说在网吧打游戏走不开,还挂我电话。要不你改天再过来吧,我上班不能带电话,今晚还要加班,估计23点才到家。”她有些歉意地说。
“我从17:30等到21:30,你现在告诉我,改天再来,你俩耍我呢,楼道里风嗖嗖的,我现在冷的发抖。”
找了个什么男朋友?宁愿在网吧打游戏,也不回来开个门,让我吹着冷风空等几个小时。
下一个周末,她休息,我过去拿行李箱。
“你这传单被套怎么回事?”
“看不出来吗?这是我初夜的血,你看被套,传单,一大朵一大朵的血花。”她说着,掀起被子,让我看整个被面,枕套。
“太恶心了,鸡皮疙瘩,昨晚搞的,今早应该赶紧洗了,还摆着干吗?”
“不是昨晚,已经2个月了,像我这样23岁才破处的好女孩不多,我要摆着,半年后再洗。”
无言,实在太恶心了。
想想之前,她去献血,护士说她的处女血红色纯正,干净,健康。
她就到处说她献了处女血,宣扬处女血有多纯正,干净,医生认证。
她仰着头,骄傲地说,“你们不会懂的,只有我这种好女孩才有纯正干净的处女血。”
不管熟不熟,认不认识,走到哪都宣传处女血,吃个饭也说个不停,实在不能忍。
我和梅,红,拉下脸批评她;“我们同龄人,同学,很多人都当妈了,你这个年纪,处女并不值得炫耀,反而说明你没人要,你别到处说处女血的事了,我们跟你走一起丢脸。”
结果,她掉头走了,隐身失联了,半年多没消息。
这满床的污秽,她眼中无上的荣耀,我除了赶紧离开,别无他法。
“你去奴那里,看到她铺盖没?”梅打电话给我。
“太恶心了,叫她洗,她还说半年后再洗,简直变态。”
“哈哈,别生气了,我也看过了,红,丽也都见过了,她故意的。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,她23岁才破处,证明她万里挑一的好女孩。”
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,奇葩?
2年后,她的朋友圈换了男朋友。
“新男朋友,哪里人氏?”忍不住想知道她身边,十级美颜五官模糊的男人。
“蒙城人,我只嫁蒙城本地人,外边人一律不嫁。”
“主城区拆迁户?”
“不是,他是某坝的。”
“那他不算蒙城本地人,那地方离主城还有150公里呢。”
“怎么不算,才150公里,你不懂就不要说,他就是蒙城本地人。”
“你第一个男人呢?非洲援建去了?”
“不是非洲,是越南,我耍了他。”
“第一个男人呢,真的耍了?虽然他长得丑,尖嘴猴腮,站着还没我高,还让我吹了4个小时的冷风,我讨厌他。”
“真的耍了,他们家在一起就说他们的民族语,我听不懂,他们也不解释,烦。”
“分了好,现在这个,怎么看,也比第一个帅。”
“那当然,我的眼光杠杠的,我耗上他了,怀孕就结婚。”
后来,我结婚,生子,她都没有出现,电话打不通,微信没有回复,她的QQ相片经常更新,就是不回我信息。
渐行渐远渐无书。
我平时不发朋友圈,也不看朋友圈,偶尔翻看特定的几个。
有一天晚上,我闲着刷朋友圈,看到她晒着我家附近的公园的照片。
“你来省城了,怎么不打一个电话来,你难得来一趟,我尽地主之宜,不说别的,请你俩吃顿饭是可以的。”我笑着打电话给她。
“你不看朋友圈啊,我都发了的。现在我都回来了,才说请我吃饭?”声音冷冷的,责怪我。
“抱歉,我平时不看朋友圈。”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
“那你现在怎么看到了?”她质问我。
“心血来潮,翻看一下,你俩上来玩了几天?”
“不是玩,我输卵管堵塞,上来医治的。”
“哦,你们已经回去了,那下次上来,一定记得打个电话啊,我在一环,交通方便,找你们容易。”她语气不善,很不耐烦,我不敢问她的病情。
“再说吧”然后听见她说,“虚情假意”,她以为我挂电话了,我默默地挂了电话。
我不知道她的婚礼酒席为什么要和孩子的满月酒一起办?她没说,我也没问。
至此,再无联系,直到微信请柬。